我的悲哀

柯建剛

    在日前一次公開活動中我幸會澳門某大學一位長者學者。握手言歡後，他說，閣下你太屈才了，你應該到我們大學當教授。我打趣地說，我本來就是教授，就是教而不“熟”。

長者曰：在澳門教而不“熟”乃是必然。你贈送的《澳門報告》我每期必讀，特別是你近期兩期卷首之作堪稱是澳門的“點穴”之作。請問閣下，你知道澳門有多少官員在看你的大作？你知道澳門又有多少官員能讀懂你的大作？   

恕我直說，這就是我的悲哀，也許是澳門的悲哀。《澳門報告》創刊五周年了，我們給澳門政府所有的處、廳、局以上官員贈閱了五年。他們到底看沒看？那只是天知道了。三年前，我依據澳門政府統計局公佈的資料寫了一篇文章並在《澳門報告》發表，我想以此引起有關職能部門的關注。遺憾的是，有關職能部門卻無濟於事。次年，我和那位職能部門的主要官員“同室操戈”，而我的觀點竟讓其惱羞成怒，並說我言過其實……會後，我囑秘書把一年前出版的《澳門報告》給那位官員送去。鐵的事實面前，那位官員給我捎回道歉口信，說他由於工作太忙，《澳門報告》根本沒有時間看。我氣不打一處來，我在為其的職能部門把脈建言，其竟然瞧都不瞧一眼。一氣之下，我寫了一篇《官人原來不讀書》的雜文……

“不讀書不看報，憑著經驗瞎胡鬧”。這是當今社會上抨擊那些“不作為”政府的官員最切切的話語。而我前述的那位職能部門的主要官員連“瞎胡鬧”的“資本”都沒有。俗話說“沒有吃過大豬肉，還沒見過大豬走路”？而那位官員著實“沒有見過”，葡萄牙統治時期其還是只“閑雲野鶴”，是“一國兩制”大潮將其推上“官位”。

值得寬慰的是，今年五月中旬，前外交部長李肇星先生到澳門給政府公務員作形式報告，報告會上，肇星先生圍繞我在第五期《澳門報告》發表的卷首語：《澳門期待理論智慧》那篇“大作”做了不少文章。之後李肇星先生還給我寫信說：“讀了你在《澳門報告》的開篇大作，受益良多……”不謙虛地說，我們《澳門報告》有的文章和觀點，常常得到中央、國務院有關職能領導的贊許和肯定，可在澳門那就要另當別論了……

眾所周知，李肇星先生是一位學者型的政治家。他的詩詞之作，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。肇星先生稟承“使自己在目前所從事的工作之外，另有專長，你的生活可以左右逢源，精神也能保持清新與暢旺”的宗旨。因為《三字經》有雲：“親師友，習禮儀；人不學，不知義”。更何況還有車胤囊螢、孫康映雪等，乃苦學之楷模。時下不是熱衷提倡與國際接軌麼？英國唯物主義哲學家、思想家、科學家培根說了；“讀史使人明智，讀詩使人靈秀，數學使人精細，物理學使人深沉，倫理學使人莊重，邏輯修辭使人善辯”。我不知澳門政府的官員有何感慨？不過，我又想起作家王蒙先生的諄諄教導：不要以為有了這個就會有那個。不要以為有了名聲就有了信譽。不要以為有了成就就有了幸福。不要以為有了權力就有了威望。不要以為這件事做好了下一件事也一定做得好。我理解，這叫“天有不測之風雲”，也許也叫辯證法……

    行文至此，願澳門“談笑皆鴻儒，往來無白丁”……